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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能当个完美继父》10

  爸爸。
  Loki从律师行出来,嘴里一直在咀嚼这两个字,熟悉而陌生,且带着让他无所适从地烦闷。
  他从Tony口中得知Tom真的把他的老爹从阿拉斯加最北某个听起来就像带着无数冰碴子的小村落,给请到了纽约来,就为了给他送来八岁的生日礼物,还有久违的、一家人的聚餐。
  于是他趁着儿子午休的时间打电话过去,压抑着怒气教训了他以后不准自作主张之后,还是乖乖地开车前往中央车站接自己的父亲,Laufey。
  中央车站是这座城市跨越世纪的地标,而且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忙碌的交通枢纽,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叮叮咚咚的提示音,天知道乡下来的Laufey会被挤到哪个小角落里。
  他想给Laufey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方位,但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之后,却徒劳无功地发现,熙熙攘攘地人群和说话声、脚步声、系统提示声混杂在一起,他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讲话。
  “God……”Tom那个小兔崽子真会给自己添麻烦。
  Loki盯着头顶的电子时刻表,口舌干燥,想抽根烟却没办法。
  也许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也许是命运的指引,就在他收回目光准备再一次拨打电话的时候,发现Laufey就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提着一大堆东西朝他走过来。
  “Dad!”他大喊,并小跑过去接过了对方手里的行李袋。
  这个词他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喊过了,上次Laufey来纽约陪伴Tom过暑假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忘了是什么原因,这在久违之后让Loki有点窘迫。但鉴于父子俩两年没见面,他觉得自己起码得表现得亲近点。
  “My son!”老Laufey看起来心情不错,或许是因为家里的农场今年收入挺好,或者是因为即将迎来可爱小孙子Tom的生日,反正不会是因为见到Loki。
  “走吧,你想吃点东西吗?”Loki在前面带路,一边费力提着行李袋一边回头看,防止他被匆匆忙忙的旅客撞上,“我们可以先找家餐厅。”
  “不必了,我在火车上吃了点。”Laufey跟着他出了车站,于露天停车场上找到了车,“我等不及要见我的孙子了。”
  “他还在学校。”Loki忙着将他那些行李塞进车尾,弄完之后已是满头大汗。在七月份的夏天,稍微动一下就要热得发疯,更别说还要来中央车站这个闷罐头里接人。
  “我从家里带了点好玩儿的东西给他。”
  “他会喜欢的,他盼着你来。”
  而我没有盼着,你可爱的小孙子甚至不经过我的同意让你过来了。
  Loki心不在焉地坐到驾驶座上,关闭车窗打开空调,那爽快的凉气让他放松了点。
  “我们还是去找家餐厅吧?我也没吃午饭,你还得吃药不是吗?”
  “噢,对,那就去吧。”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幸好友好地Tony在听见自己要去接从乡下的老爹之后给他批了半天的假,让他好有一些空闲安排Laufey住下来的事情。
  他们父子俩在这十年间总是吵架,也许还要再早个十年。Laufey不是个温柔的父亲,从来没让Loki感受到热烈真挚的爱,所以这时候能在车里趁着气氛不错聊两句,真是一个奇迹。
  当车子拐进某条街道、即将到达他们想去的那家餐厅时,Loki终于想起两年前他们争吵的原因。
  “你不是个好父亲,你照顾不好Tom。”
  “你不是个好父亲,也没照顾好我,但我现在不一样好好的,纽约最受欢迎的离婚律师之一,住着大房子,开着高级车,还能养活一个儿子一个老爹。”
  Laufey气得脸通红,他离去的背影Loki一直没有忘记。
  可去他妈的好父亲吧!
  Loki腹诽着,心想我吵完架还是照样当个孝顺儿子,这点可比你好多了。
  “吃点什么?”
  “肉酱意面,再来一点汤,一点面包……”Laufey看着菜单,眉头皱得都能夹伤苍蝇,“还是你来吧。”
  这个男人没什么耐心,在看菜单时尤其如此,如果可以他甚至宁愿自己上山去打猎,而不是坐在单人软沙发里吃这些又贵又难吃、虚有其表的食物。
  Loki接过菜单,按照记忆中他的喜好点了意面、奶油浓汤和面包,鉴于和父亲相处是个费脑子又费力气的活儿,于是再要了些墨西哥烤肉。
  “纽约变得可真快。”
  “大城市,嗯。”
  “Tom刚刚升学,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他交了很多朋友,老师也告诉我他很聪明,算数算得快,画画也有天赋。”
  “听起来很好。”
  Laufey爽朗地大笑,在乡下生活惯了,一时来到纽约还不太适应将声音降低,吸引了周遭几名顾客看过来。
  “Laufey?”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不确定的叫喊。
  Laufey闻声转过去,嘴角又咧开了。“Oh!瞎了眼的老Odin!”
  Odin?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Loki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没得到答案,跟着他一起望过去。
  不远处坐在墙边的一对父子也正看着他们,老父亲一头花白的头发,胡须又长又密像是童话里的某个和蔼老人。他的右眼上遮了黑色的眼罩,难怪被叫做瞎了眼的Odin。
  而坐在他对面,应该是他的儿子吧?一头半长的金发往后梳起扎成小辫子,湛蓝色的眼睛像是无边流动的大海。
  再一次,Loki不得不相信缘分的存在。
  但他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这么有缘分?

*存稿发完了,更新就没那么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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