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兜趣多多

　　为了弥补Tom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Loki在出门的时候决定把他带在身边，一起赴约去见Jane商量主动放弃抚养权的事情。
　　路上Loki再三叮嘱儿子小心说话、最好不要说话，以免把他们现在住在Thor家、他还准备跟对方谈恋爱的事情抖给Jane听，才放心地踏进了咖啡厅的门。
　　“Mrs. Foster .”原本他就提前出来了，结果Jane比他更早，坐在靠近玻璃幕墙的地方，一边喝咖啡一边沉思。
　　“Mr. Laufeyson .”Jane站起来，伸出手与他互握。
　　“不好意思，孩子在家里没人照顾，我就把他带出来了。”Loki将Tom安置在一旁，又帮他点了个鲜榨橙汁喝，才坐到女人的对面。
　　“没想到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八岁了。”
　　“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有你这样完美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去世好多年了。”
　　“Oh sorry……”Jane尴尬地道歉，脸上尽是不自然。
　　“没关系。”Loki摇摇头，也觉得有些尴尬。
　　Jane尴尬的原因大概是说错了话，提起了他们父子俩的伤心事。而Loki的尴尬，来源于他现在和Thor的关系。
　　他早上离开家之前，还在沙发上与对面这个女人的前夫接吻。而现在却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这儿谈论他们的离婚事宜，就好像一个心机小三偷偷勾引客户的丈夫，然后哄骗客户尽快离婚一样。
　　虽然他们离婚跟自己没关系，也可以确定Thor跟Jane已经没有了感情，但就是让他感觉怪怪的。
　　他们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直到服务员将他的咖啡和Tom的橙汁端上来，才开始聊起关于抚养权的事情。
　　“如果我主动放弃抚养权，是不是可以尽快离婚？”
　　“是的，但期限不定，具体还要等法院下判决。”Loki抿了一口冰美式，问道:“为什么这么急？原本不是说好要尽量争取吗？”
　　“不瞒你说，我接到一个任务，要长住在俄亥俄的研究站里，要照顾Chris的话……有些勉强。”
　　眼前的这个女人谈不上活得多精致，一头微卷的长发衬上美丽的脸庞，随性的牛仔裤加上衬衫，大概是把用来生活的精力全都加注到工作上了。
　　她为工作、为科学的态度值得让人敬佩，但可惜的是她宁愿选择工作而放弃了家庭，这样的决定让Loki理解不了。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他表示尊重。
　　“明白，那我准备些文件，约Thor……呃Mr. Odinson谈了谈，双方约定好抚养权的归属和探视的问题，就行了。”
　　“好。”Jane无精打采地喝了一口咖啡，半晌问道:“Mr. Laufeyson，我是不是个很不负责任的母亲？”
　　“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我为了工作，总是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放弃抚养权，还是为了工作，我很对不起Thor跟Chris。”
　　她的声音里带上哭腔，放弃抚养权这件事，看来对她自己的打击也很大。
　　“话不是这么说的，Mrs. Foster，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被任何外在条件影响。而且Chris跟着爸爸生活，未必是一件坏事。恕我逾越，你们夫妻俩该坐下来，跟孩子好好聊聊。”
　　“我怕伤害她。”
　　“越隐瞒，伤害只会越大。”
　　Chris不是个难懂的人，她的心思纯净，对待父母离婚这件事，看来她并不是那种歇斯底里闹着不要的小孩儿。
　　从昨天她的哭诉来看，Chris明明更在意的是，作为他们的女儿，却要被隐瞒这件事情。隐瞒会让她感到不安、感到慌张，每天都在害怕是谁得到了抚养权，会不会有人不想要抚养权。或者是有一方得到了抚养权，另一方就不来看她。
　　Jane离开的时候，Loki的心是沉重的。他现在也开始害怕Chris会不能接受关于抚养权的事情，然而他们却没有真正问过，她究竟想和谁一起生活。
　　“她是Chris的妈妈？”
　　“对啊。”Loki摸摸儿子的头，惊讶他竟然真的对着一杯橙汁静坐了许久而没有捣乱，“今天的事可不要对Chris乱说。”
　　“好。”Tom用力点点头，又问道:“Dad，八年前你该不会也是这样……”
　　“你妈死了。”Loki狠狠地揉乱他的头发。
　　不用说清楚Loki也知道儿子想问什么，这个臭小子自从知道自己是离婚律师并且目睹他无数次用冷漠的面孔和灵活的“银舌头”去打离婚官司之后，就开始动起小心思，以为当年Eve也是跟他离婚的。
　　“没有墓碑，也没有照片。”Tom眯着眼睛，脸上充满了不信任。“Dad，你这样我很难相信。”
　　其实Eve有墓碑，不过他只在每年的忌日一个人偷偷去拜祭。她也有许多相片留着，但都被他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避免睹物思人。
　　“你不相信就算了。”
　　他总觉得Tom的追问太烦人，也怕带他去祭拜Eve、给他翻阅相片会让孩子伤心，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逃避，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Eve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无法释怀，也暂时不想释怀。
　　Thor的追求令他感到甜蜜，同时也带着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放下执念了，如果不是，那对Thor来说就很不公平。
　　“Dad，你会跟Thor在一起吗？”
　　“不知道。”
　　“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我还可以叫他Papa吗？”
　　“你为什么那么想让他当你爸。”
　　“因为他比你好。”Tom抬头，眼睛都在发亮。
　　“……”Loki脸色难看，伸手拿过他只喝了三分之一的橙汁一饮而尽，“走吧。”
　　“我的橙汁！！！”Tom爆哭。